回到朝阳殿，姜悯掏出令牌看了一眼上面的诡异花纹，把令牌丢到了桌上。

鬼泣无声无息地从他身后出现，“殿下。”

姜悯瞥了他一眼，解开衣裳冷声道：“以后行事小心点。再让人抓住这样的把柄，我只能把你从东宫抹掉。”

鬼泣看了眼桌上的令牌，“属下明白。”

晚上从舞女那里吸食的药粉除了让他四肢无力，还隐隐勾起了他心底的某些烦躁。

姜悯扯开衣襟，对外叫到：“小睿子，准备沐浴。”

小睿子走进来说到：“殿下，都已经准备好了。浴池中撒了些安神的精油，您看要不要叫两个婢子来伺候您沐浴？”

姜悯：“不必。”

小福子和小睿子对视了一眼，眼底都闪过一丝无奈。

要说他们殿下也是二十有余的人了，却至今没有一个通房的侍妾。

虽说今年娶了个太子妃，可她那肥胖的身子，莫说是太子殿下，就是他们这些当太监的都未必愿意找她当对食，殿下又怎么可能找她侍寝？

本以为娶了太子妃以后殿下会顺势纳申小姐为良娣，为皇家开枝散叶，可殿下似乎也没有这个心思。

前几日皇上还特地召他们过去，提点他们要让太子早日招人侍寝，为绵延皇家子嗣多多筹备。

但太子这幅日常生活都不许宫婢伺候的样子，绵延子嗣恐怕都得等十年八年了。

翌日清早，应知怜在玉麒麟的伺候下梳洗干净。

应知怜问道：“那个舞女怎么样了？”

玉麒麟说：“昨天安排在绿玉阁以后，一晚上都还算安静。没闹出什么事。”

应知怜喝着燕窝粥问道，“她早饭吃了吗？”

玉麒麟怔了怔，“早晨小厨房忙，没顾得上给她送。”

应知怜对门口侍立的明月说道：“把她叫过来一起吃吧。”

玉麒麟一阵错愕：“太子妃？？”

那舞女是个刺客，万一定罪了可能还要诛九族。太子妃何等尊贵，怎么能跟那种人同桌用膳。

“刺客的身份还没查清，咱们只是给个关押她的地方，等真相大白了，她还是要送去大理寺的。太子妃还是和她保持些距离吧。”

应知怜红唇微抿，低头道：“照我看，那姑娘八成真是个难民。”

“太子妃怎么知道？”

应知怜说：“去年我在苏州的时候就听外祖说过，南越那边近两年来的生意都不好，他们不想亏钱，就撤回了那边的商铺。后来听说他们撤走的那一天南岳刚好有动乱，只是外祖父的人不想惹麻烦，没有插手就走了。”

她当时也没以为是个多大的乱子，现在看，那一场动乱很可能就是因灾荒而起的暴动。

要真是一场灾荒被瞒了两年，南越百姓生活得有多水深火热也就可想而知了。

玉麒麟道：“太子妃是怜悯她？”

应知怜莞尔一笑：“当然不只是怜悯，我什么时候当过单纯的菩萨？我也有我的筹谋！”

没过多久舞女就被带了过来。

卸去昨晚跳舞时明丽的妆容，她脸上更多了一分清纯质朴。

看到应知怜只是一顿早膳面前就要摆十二个精致的小菜，舞女愣在原地，好一会儿都不敢踏进内殿的门槛。

明月回头看了她一眼：“太子妃找你，跟上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