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女怔了怔：“哦…哦。”

应知怜瞥了旁边的凳子一眼，“坐吧。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一起吃。”

舞女坐了下来，经历过昨天的生死晚宴，她没在权位面前露怯，倒是在应知怜的富贵前显露出了几分不安。

这就是太子妃一顿早膳的份例吗？

应知怜看了桌面上的菜席一眼，笑道：“别误会，太子妃是的早膳是没有这么多东西的。依照宫规，太子妃的早膳份例只有六个菜，皇后是十个菜，太后才能享有十二个菜的早膳。”

应知怜：“至于这旁边的六个菜其实是我自己钱多，想要尝尝鲜才叫人做的，并不是太子妃就能如此挥霍奢侈。”

舞女像是被人揭了短，蓦地低下头，“我什么也没说……”

应知怜微微一笑，她什么都没有说，不代表自己什么都没读懂。

对于一个从灾区过来的人而言，看到别人吃着够他们十个灾民活下去的东西，心里难免会不平衡。

但她自己钱多，她愿意花自己的钱，总没有问题吧？

金钱是她挥霍的资源，她从不亏待自己。

她怜悯灾民，但这不意味着他要在灾民面前隐藏真实的自己。

这时玉如意又从食盒里取出一碗乌鸡人参汤，说到：“太子妃最近身子虚弱，这是李大夫特地吩咐厨房给您做的。说日后三天一补，要连着吃一个月。”

小火慢煨的高汤，至少要提前一个时辰上锅才能做好。

为了能让太子妃早起的时候就喝上这样一碗汤，小厨房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天没亮的时候就起来忙活。

舞女看了看屋外的天色，又看了看太子妃手里那碗香气扑鼻的参汤，悄然咽了口唾沫。

应知怜刚喝了两口汤就发现舞女盯着自己的手里的碗在看。

她微微一笑，对玉麒麟使了个眼神，玉麒麟就也给舞女盛了一碗。

应知怜：“姓什么，叫什么名字？”

舞女小心翼翼地接过汤，“姓金…金芙蓉。”

应知怜笑道：“喜庆啊。”

和她的玉麒麟、玉如意很配！

太子妃搅着碗里的汤道：“舞跳的也不错，在哪儿学的？”

“……”

她迎来的是一阵沉默，应知怜微微抬头：“不方便说？”

金芙蓉捧着碗的手悄然用力。

应知怜看到她的指尖都压白了。

须臾，金芙蓉低下头说：“妓馆。”

她的舞艺都是从妓馆里学的。

“什么？”玉如意一惊，布菜的手都是一抖。

她和玉麒麟对视了一眼，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刺客还是个娼妓。

金芙蓉泛白的唇缝微抿，俨然娼妓这个身份比从前的刺客更让她觉得卑微。

金芙蓉难堪地低下头，等待着太子妃厌弃自己，把她从桌边赶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