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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官军的哗变终于发生了(第2页/共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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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塔齐布带着人进来,老翁惊恐地一下子站起身。

塔齐布被湘勇扶下马,先从湘勇的手里接过火把,放眼四处看了看,没有发现异常。塔齐布把火把又递给湘勇,便一步一步走向屋子。

老翁跨前几步挡在门前,说:“这,是俺屋。”

塔齐布皱了皱眉。一名湘勇把老翁拉到一边说:“不想活了?协台的路你也敢拦?”另一名湘勇这时已将门打开,手举火把抢先一步走进去,四处照了照说:“禀协台大人,屋里干净得很,任啥都没有。”

塔齐布没言语,示意旁边的湘勇扶自己进屋。湘勇无奈,只好左右扶着他,慢慢地走进去。塔齐布借着火把的光辉,四处看了看,最后目光落在那堆干草上。

见塔齐布注目草堆,一名湘勇急忙走过去,用脚踢了一下说:“禀协台大人,就是一堆乱草。”

塔齐布突然大叫一声:“不准用脚踢!”

湘勇慌忙后退一步,也不敢再说什么,急忙扶着他走近草堆。

到了近前,塔齐布挣脱湘勇的手,慢慢蹲下去,用手只轻轻地一拨,便露出曾国藩的一个衣角。

塔齐布一见衣角,手上登时生出了无数力气。

他三把两把将乱草拨开,一下子愣住了:曾国藩歪靠在墙角上,一脸汗水,面色绯红,气息微弱,分明已经昏迷多时。

塔齐布一把抱起曾国藩,一边流泪,一边命令身边的湘勇:“快去告诉骆抚台!曾大人找到了!”

一名湘勇飞快地跑了出去。

塔齐布对其他人说道:“背上大人,快回发审局!”

一看见老翁,塔齐布马上说道:“把他也带进发审局!”老翁一听这话,犹如五雷轰顶,扑通一声便坐倒在地。

两名湘勇奋力把他拉起来就走,他一边挣扎一边哭道:“不清不混的,为啥抓俺见官呢?倒霉的事,为啥总让俺摊上啊?俺到现在,还没吃一口东西啊!”

枣红战马的救主传奇

骆秉章是如何得知绿营的官兵,在参将署和副将办事房,行凶闹事的呢?

原来,那天午饭过后,骆秉章因处理了一上午的公事,感觉身子特别疲乏,便想到卧房休憩一下,午后再接着办公。他到凉亭里睡下不久,便被几声马鸣惊醒。他甚觉奇怪,便起身四处观望,但并没有看到有马匹经过。他以为自己睡糊涂了,又二次躺下,不想又听到一声很响亮的马鸣。他躺不住了,起身走出凉亭,却猛然间发现,一匹很俊美的枣红马,正绕着花园的围墙奔跑,非常焦躁的样子。“这马好眼熟!怎么跑出来了?这要伤着人,如何得了?”

他正这样想着,一名家人刚巧进来收拾花园,他便让家人立即传命亲兵:“这马如此撒野,伤着人如何得了?快把它逮住,暂拴进抚标马棚里。”不一刻,二十几名军兵,便出现在花园的围墙外。亲兵先是慢慢兜拢,期望把马逼进一个角落里,然后捕获。但那马却极其狡猾,任你如何绕圈子,它只是不上当,亲兵反倒被它累得个个满头大汗。

这时,一名眼尖的亲兵看到了马臀上烫的印记,分明是个“塔”字。

亲兵隔墙大叫:“抚台大人,这是塔协台的坐骑。协台看操,每次都骑着它。”

“什么?”听了亲兵的话,骆秉章吃惊不小。因为骆秉章知道,战马是塔齐布的最爱,府里养的好马,比鲍起豹还多。除了战马,塔齐布几乎没有别的爱好。而就在一早,塔齐布的家人来告假,说协台突然发病了。这就是说,塔齐布现在正在府里养病,并没有到营里。

既然塔齐布在府里,马自然也应该在府里才对,它如何竟跑出来了?

骆秉章刚想到这里,一名差官旋风似的从前面跑过来,上气不接下气地向他禀告:“抚台大人,团练大营来人送信,永顺协和提标的一些官兵,因为辰字营进城,闹哗变了。他们已经去发审局了!”

一听这话,骆秉章脸色大变,急忙回到签押房,马上传命抚标三哨,从速赶到巡抚衙门。抚标到后,亲兵营也正巧集合完毕。骆秉章一面打发快马去传鲍起豹,一面乘上绿呢大轿,统带大队赶往发审局。

抚标走到半路,从发审局传来消息:哗变的官兵,正手持刀枪,扑向参将署。骆秉章闻报,一刻不敢耽搁,马上督率大队向参将署飞奔。

骆秉章为官多年,带兵无数,但只经历过团练闹饷哗变,还从未遇着过正规经制之师哗变。如果处置不力,不仅他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巡抚不保,说不定,还有可能被充军发配。

一瞬到了参将署,抚标两哨人马先把四周团团围住,只冲进去一哨人马搜索闹事的官兵。塔齐布的夫人,这时刚好带着男女家人从庙上归来,一见府里被砸成如此模样,马上便号啕大哭起来。这时已有家人跑出去欲要寻找塔齐布,禀告府里被砸的事,却正被抚标的官兵堵住。

见塔齐布不在府中,骆秉章略一沉吟,马上发下号令:“从速集结,快去协台署!”

管带一听这话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小心地追问一句:“抚台大人,我们现在不就在协台署吗?”

骆秉章气得破口大骂:“混蛋!你昏了头了!塔协台一直住在参将署,何曾搬到了协台署?清德一家现在住哪里,我们就去哪里!要快!晚了,就来不及了!”

管带这才明白过来,抚标大队人马,转瞬如滔滔洪水,向副将署扑奔过去。

偏在这时,一匹枣红大马,如流星般地从队伍的后边疯赶了过来。马蹄疾驰,鬃毛肃立,从抚标马队的中央一闪而跃,从抚标陆队的旁边蛮横地强行通过。

骆秉章怕军兵莽撞,急忙着管带传话下去:“这是塔协台的坐骑,只准让路,不得开枪!”

一声清脆的枪声,突然在抚标军兵的上空划过。管带眼快,当先看到站在草丛里的塔齐布,随着枪声落下,一头栽倒在地。管带大喝一声:“敢加害统兵大员!不得放走一人!”令下如山,抚标三哨马上排山倒海般地压上前去。

闹事官兵听到鼓号声,登时作鸟兽散。

到了菜圃跟前,管带急忙打发两名军兵,跑步去里面寻找塔齐布。

骆秉章这时再向管带发下大令:“就算上天入地,也要把闹事的官兵逮捕归案!否则严参不贷!”有骆秉章这话,抚标管带哪敢大意,督斥各哨尽全力兜围。

经发审局军医诊治,又经长沙城出了名的郎中“一手脉”复诊,众医家得出结论:曾国藩是深度中暑。

“一手脉”很肯定地说:“若再晚发现一刻钟,曾大人这条命怕就捡不回来了!”

听了这话,鲍起豹凶狠地瞪了塔齐布一眼。塔齐布此时正和骆秉章,讲述发现曾国藩的经过,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鲍起豹的眼神。

给曾国藩服了药,又着两名军医守在曾国藩的床头,骆秉章和鲍起豹这才回署。

因曾国藩并未苏醒,塔齐布不放心,就没有离开发审局。肚子饿了,由饭堂单给他做了碗辣子姜丝热面喝下去,直喝得塔齐布出了一身透汗。不知不觉中,塔齐布的病轻了许多。

子夜时分,昏迷中的曾国藩开始呕吐,而且来势凶猛。闻报,塔齐布、刘松山、李臣典吓得慌忙到床前探视。

床边站着的军医急忙清理污物,发现吐出的都是些黑色的东西。两名军医把污物拿到灯下看了许久,一人说道:“大人这是在排火,想来已无大碍了。”

吐了一会儿,曾国藩又开始泻肚。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天亮。

曾国藩终于沉沉睡去,脸色明显比刚背来时好了许多。

鲍起豹对“士兵闹事”的说辞

见曾国藩确无大碍,塔齐布忙把自己的两哨亲兵调过来,会同李臣典等人,守在发审局的辕门外,自己趁机回了一趟参将署。

早饭过后,骆秉章同着徐有壬赶了过来;不久,鲍起豹也来到发审局。

得知曾国藩尚未醒来,骆秉章把军医传过来,详细询问了一下曾国藩的病情。军医一一作答。

军医退出去后,鲍起豹突然说道:“抚台大人,曾大人眼见已无大碍,您老看……”

骆秉章见鲍起豹说话吞吞吐吐,不由道:“鲍军门,您有什么话,但请讲来就是。”

鲍起豹道:“抚台容禀,卑职以为永顺协和提标的人,总关在发审局,这也不是办法呀。卑职是怕别的营也跟着闹起来,这省城的防守……”

骆秉章正在沉思的时候,怒气冲冲的塔齐布一步踏进门来。塔齐布既未向三人施礼,也未请安,而是对着骆秉章大声说道:“真是反了!卑职的家不仅被砸个稀烂,卑职最心爱的四匹良马,也全被乱刀砍死!”

鲍起豹笑道:“智亭老弟,你快请坐下喝口水。你病刚刚见轻,不能上火呀。”

徐有壬这时也忙道:“塔协台,您快坐下歇息一下。”徐有壬对满人的态度总是很温和。

门这时被推开,一名差官给塔齐布摆上一碗热茶。塔齐布气愤地坐下。

鲍起豹道:“智亭但请放心,他们砍死你四匹马,老哥就让他们赔你十匹马。这件事,老哥一定会秉公而断。家人没事吧?”

塔齐布道:“看门的老家人,在我家多年,卑职就是被他看大的——竟然生生给踩断了五根肋骨!这么大年纪的人,他们怎么下得去手啊!”

骆秉章沉思着说道:“塔协台,他们毁坏了府上多少东西,你拉个清单出来。本部院回去后,就让首县照单赔给你。”

骆秉章又对徐有壬道:“徐藩台,这笔银子,从提标下月的饷额里扣除。鲍军门,您无异议吧?”

鲍起豹苦着脸道:“这件事,理应如此办理。但卑职就怕,提标听说了这件事再闹起来,可如何是好啊!昨儿的事卑职已经调查清楚,是辰字营与永顺协之间起衅,才闹腾起来的。永顺协被辰字营给打了,不仅百十名士兵被打伤,连永顺协的管带鼻子和头都给打出了血。提标的人见辰字营闹得太不像,就出面说了几句公道话。哪知辰字营上下,仗着自己是曾大人亲自调进城的,不由分说,把提标的两名哨长按倒就打。提标的士兵一见自己的哨长被打,自然不肯答应,便冲上来和辰字营讲理。辰字营却无理可讲,只是抡枪疯打。尽管这样,卑职仍然把提标余下的人,好一顿训斥。卑职同他们讲,不看僧面看佛面,不看曾大人,也要看骆大人和徐大人。你们这样乱闹,不是给抚台大人出难题吗?咳,湘勇真是越来越霸道了!”

鲍起豹讲出这样一番话来,不仅把骆秉章和徐有壬说愣了,连塔齐布也呆住了。

骆秉章吃惊地问鲍起豹:“鲍军门,您说的这些可有证据?据本部院所知,这次永顺协与辰字营殴斗,最先动手的是永顺协,而非辰字营。”

塔齐布说道:“酷暑训练是制军与曾大人共同定下的,抚台也是同意了的。谁以后拿这件事做文章,卑职就惩治谁!”

鲍起豹忧心忡忡地说道:“本提不反对酷暑训练,本提就是怕军心动摇啊!看看,闹出事端了不是?传到上头去,谁都脱不了干系呀!智亭啊,老哥是为你好啊!”

鲍起豹又对骆秉章说道:“抚台大人,卑职还是把关在这里的人,都带回营吧。永顺协的人,交智亭处理;提标的人,由卑职处理。曾大人病成这样,我们不能再给他老添乱了!无论怎么说,曾大人也是丁忧的侍郎啊!”

骆秉章没有马上表态,他要权衡一下利弊。

塔齐布瞪大眼睛说道:“军门大人,您老的话,卑职有异议。卑职以为,在事情没有弄清之前,参与闹事的将弁,一个都不能领走。如果此事不了了之,卑职以后还如何训练?谁又肯听卑职的调遣?我已经调了卑职协下的两哨,另将湘勇刘松山一什调进发审局周围把守。卑职已严饬各营,没有抚台大人和曾大人的话,谁想从发审局领走一名闹事的人,谁就是此次闹事的幕后元凶!我塔齐布不把事情的真相弄清,就不配做一回人!”

塔齐布话毕起身,满脸激愤,大步走了出去。忍无可忍的塔齐布,终于向鲍起豹发起了挑战。

鲍起豹眼望骆秉章说道:“抚台大人,卑职说什么了吗?”

骆秉章不想掺和满人之间的事,他犹豫了一下说道:“这件事,本部院要好好斟酌一下。兵勇不和,终非战守之道啊!如今竟然闹到哗变,谋害团练大臣、统兵大员,这还了得吗?这股歪风不煞,省城如何守得住?”

鲍起豹尚未讲话,一名抚标亲兵匆忙走进来禀称:“禀抚台大人、军门大人,圣旨到了,请二位大人与曾大人速到巡抚衙门接旨。”

骆秉章和鲍起豹双双一愣。

骆秉章奇怪的是,每次接旨,都无鲍起豹的分儿;鲍起豹的奇怪,也正是因为这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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