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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终于,曾国藩办成了一桩铁案(第1页/共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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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以用兵之道,通于声律,故听音乐而知兵之胜败,国之存亡。余生平于音律、算法二者,一无所解,故不能知兵耳。

——摘自《曾文正公全集·求缺斋日记类钞》

张进亲口供出了清德的弟弟清仁

发审局公堂灯火辉煌,差官、文案一应俱全。曾国藩端坐堂上,后面站有两名亲兵。靠墙的一角放着张书案,案上摆着口供簿子和笔墨。一名文案坐在案前。

脸庞明显肿胀的张进,低头跪在堂下,后边站着两名肩挎腰刀的亲兵。张进光着膀子,下面只穿有一条短裤,浑身红肿,甚是狼狈。

曾国藩喝了一口茶水,放下碗问道:“张进,你有什么话,可以讲了。”

张进嘶哑着嗓子说道:“大人容禀,卑职敢来发审局闹事,是受清大人指派。没有清大人的话,卑职是不敢乱来的。”

曾国藩想了想问:“你说的清大人,可是已革副将清德的弟弟清仁?”

张进答:“正是清仁。早在永顺协与辰字营殴架之前,清大人有话交代给卑职,说他已奉军门之命,让卑职来发审局,同大人理论酷暑训练的事,并吩咐卑职必须带五十几名士兵同来发审局,清大人说,只有这样,大人才会停止酷暑训练。永顺协与辰字营突然起衅,清大人见机不可失,忙命卑职,怂恿永顺协的人,赶来发审局闹事。卑职向他老请示机宜,他老只说了一句话:只要把事情闹大,军门定有重赏。他老还特别交代,如果您老不在发审局,就一定和塔协台在一起。塔协台患疾,您老不能不去看视。也是卑职一时鬼迷心窍,竟然就按照清大人吩咐的去办了。现在想来,卑职的肠子都悔青了!”

曾国藩问:“塔协台的马可是你亲手所杀?”

张进答:“是。”

曾国藩又问:“向塔协台开枪射击的人,可是你?”

张进忙道:“大人容禀,卑职只杀了协台的马,但却没有向他老开枪。”

曾国藩一眯眼:“你讲实话,本大臣自会酌情,从宽发落于你。向塔协台开枪的人,到底是谁?”

张进答:“大人容禀,卑职的确不知,是何人向协台开的枪。卑职是真的不知啊!”

曾国藩皱眉沉思了一下,说道:“张进哪,你是个聪明人。看你的年纪并不大,前程正好,你替人送死,不值啊!明儿,本大臣要会同抚台大人、鲍军门、塔协台,共同审案。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。你此次所犯之罪,除了本大臣,无人能救得了你。清德怎么样?一省副将啊,他犯了罪,本大臣照样要参他!谁能保他?谁都保不了他!张进,本大臣的话,你听清了?”

张进流泪说道:“大人的话,卑职都记住了。大人,卑职真是不想死啊!您老救救卑职吧!”

曾国藩向亲兵挥了挥手。

亲兵把张进带了下去。

文案这时小声道:“大人哪,看样子,想向您老下毒手的,是……”

曾国藩瞪了文案一眼。文案一愣,急忙把下面的话咽回去。

步出公堂,曾国藩又走进签押房。

亲兵给曾国藩摆上茶。

墨早已研好,曾国藩先给广西巡抚劳崇光写了封私信。在信中,曾国藩先向劳崇光介绍了一下自己建水师的进展情况,及目前应办急务。恳求劳崇光能够伸出援手,派几名得力水师武官,赶赴衡州帮助训练水勇。曾国藩知道劳崇光是个顾大局、识大体的人。劳崇光收到信后,很快就能将武弁派来。曾国藩对此抱有十足的信心。

把劳崇光的信封缄,曾国藩又提笔给广东巡抚柏贵写信。给柏贵的这封信,曾国藩却颇费心思,遣词造句很是慎重。

信的开头,依例先介绍一下湖南眼下的局势,及奉旨筹办船炮的艰难困苦。无非是筹款不易,饷银短绌。写完了这些,曾国藩开始褒扬柏贵巡抚广东后,广东发生的变化,及在平贼剿匪方面所取得的战果。曾国藩估量好词用得差不多了,这才笔锋一转,向柏贵提出:现湘勇水师急需船炮千尊,非广东援手不能成其事。

在给柏贵的信中,曾国藩尽管说了许多好话,但仍不敢保证奏效。曾国藩与其他汉员一样,最怕和满贵大员打交道。

把两封信写完,天已交子夜。考虑到明日还要会审哗变官兵,曾国藩不敢再熬夜。把睡意矇眬的亲兵传进来,简单安排了一下未竟事宜,便走进卧房,准备就寝。

骆秉章迟迟未到,原来圣旨又来了

第二天早饭刚过,曾国藩即着差官,将发审局公堂收拾齐整,俟骆秉章、鲍起豹、塔齐布等人到后,便升堂审案。

文案以及一应站堂亲兵,未等曾国藩吩咐,便都等候在公堂门外。刘松山怕出意外,早早便将一什人马,拉到发审局周围布防。辕门内外,仍由李臣典带着亲兵把守。周围的空气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
曾国藩坐在签押房里,一边喝茶等候骆秉章等人,一边构思即将上奏的折稿。

塔齐布在亲兵的护卫下,最先走进签押房。塔齐布满面春风,与曾国藩礼过落座,有亲兵摆茶上来。

塔齐布喜滋滋地说道:“大人,昨儿夜半,卑职的坐骑‘流星’回来了!”

曾国藩闻听也是一振,道:“良驹救主!良驹救主!他对老弟有恩啊!”

曾国藩未及讲话,鲍起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塔齐布急忙起身见礼,鲍起豹又对曾国藩施了礼。

曾国藩起身说道:“我们到公堂之上,坐等骆抚台吧。公堂终归宽敞些。”三个人于是来到公堂,按品级大小落座。

又喝了一会儿茶,骆秉章仍未赶过来。

曾国藩不由自言自语道:“骆抚台不是失信之人,他老今儿这是怎么了?”

鲍起豹道:“抚台大人公事繁忙,他老说不定把今儿的事忘了。不过是几个人酒后胡闹,又没有伤着人,他老如何能放在心上?”

曾国藩正要讲话,一名巡抚衙门差官,急匆匆走了进来。

差官对着曾国藩一边施礼一边道:“禀曾大人,传旨快马刚到巡抚衙门。抚台大人请您老,马上到巡抚衙门去接旨。”

曾国藩一听这话,急忙吩咐亲兵:“传话下去,快快备轿!”

亲兵急忙跑出公堂。

曾国藩又对鲍起豹、塔齐布说道:“鲍军门、塔协台,你们二位先喝茶说话。本大臣接罢旨,一会儿,同抚台大人一起过来。”

二人起身道:“大人请便,卑职坐等就是。”

曾国藩匆匆忙忙走出公堂。

到了巡抚衙门接旨大厅,传旨差官正等得不耐烦。一见曾国藩走进来,慌忙高喊一声:“骆秉章、曾国藩接旨!”

二人急忙面北跪倒,口称:“臣骆秉章、曾国藩接旨。”

传旨差官展旨宣道:

湖广总督著吴文镕署理,山东巡抚著张亮基调补。张亮基现署湖广总督,着俟吴文镕到任交卸后,再赴新任。现江西解围,粤匪扑犯安徽,陷九江府湖口县,又攻破省城安庆,并分股上窜湖北。据张亮基所奏,田家镇最是紧要之区,已星调臬司江忠源间道驰援。现田家镇防守,是否有险可倚?有无疏漏之处?援赣湘勇现是否回省?炮船是否办理妥善?据曾国藩所奏,已委员督造战船若干艘,并截留广东解饷四万两,以做置炮款需。办理实在情形如何?著张亮基、骆秉章、曾国藩从速回奏,不得耽延。钦此。

旨未宣完,骆秉章已是汗如雨下,脸色大变。江西解围,对朝廷来说是好事,但对湖南来说,则意味着又要有一场大战发生。

送走传旨差官,曾国藩亦许久开言不得。他万没想到,湖广官场的变动与左宗棠传递过来的消息,竟截然相反!台湧、崇纶、青麟、官文,这四位满员一个没动,动的竟然是一心想在湖广干出点名堂的张亮基本人!所幸接替张亮基的是吴文镕,如果换成别人,说不定他这团练大臣,当真就当到头了。至于大战的来临,因为迟早都避免不了,他反倒没有太放在心上。

吴文镕是何许人也?

吴文镕字甄甫,江苏仪征人。嘉庆二十四年(1819年)进士,选庶吉士,授编修。屡膺文衡,声名远播。六迁为翰林院侍读学士,督顺天学政。累官詹事、内阁学士、礼部、刑部、户部侍郎。道光十九年(1839年),出为福建巡抚,护闽浙总督印绶。二十八年(1848年),调浙江巡抚。三十年(1850年),擢云贵总督。咸丰二年(1852年)底,调闽浙总督。入觐,尚未出京,旋改署湖广总督。曾国藩是道光十八年(戊戌)(1838年)进士,而是科会试大主考是穆漳阿,考官则是朱士彦、吴文镕、廖鸿荃。

吴文镕与曾国藩的关系非同一般,吴文镕是曾国藩名副其实的座师。

座师来总督湖广,这对曾国藩来说,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。

骆秉章对曾国藩与吴文镕之间的关系,心里是非常清楚的,曾国藩自己不点破,他自然不好说什么。

沉默了一会儿,骆秉章首先打破僵局道:“张采臣着江臬司屯兵田家镇,这应该是一步好棋。但至于能否堵住长毛,却又是个未知数。涤生,这个时候,处理哗变的那些人,会不会动摇民心呢?”骆秉章话毕,重重叹了一口气,对前景忧心忡忡。

曾国藩却道:“骆抚台,长毛既然上窜湖北,定然不会放过我湖南。涤生以为鲍起豹身为一省提督,不仅不能很好约束将弁,还怂恿生事,制造事端,理应参革。但因大敌当前,临阵换将,有可能为朝廷所不许,故作罢论。我昨儿先了解了一下起因。这件事幕后的指使者,是提标左军管带清仁和提标右军李管带。向塔智亭打黑枪的人,尚未查出,很可能与清仁和李管带有关。这件事不严惩,省城又如何能守得住?他们今天杀团练大臣、杀副将,明日就可能杀藩台、杀抚台!”

骆秉章沉思了一下问道:“涤生,您想怎么办理这件事?您先说一下您的想法,然后我们再去发审局。”

曾国藩两眼一眯道:“一个不能留!留一个,都可能贻害无穷。兵勇同守一城,不能互相歧视!此风断不可任其滋蔓。”

骆秉章轻轻叹了一口气,话锋一转道:“有件事,您曾涤生还真得好好谢谢老哥。清德呀,老哥一直把他关在了首县大牢里,没有往武昌解。现在想来,如果老哥脑袋一热,把他送到总督衙门,他现在呀,说不定又官复原职了。您老弟可不是就白参他了吗?”

曾国藩愣了愣,失声道:“您老所言甚是!骆抚台,我们去发审局吧?鲍起豹和塔智亭,还在那里等着呢。”

骆秉章起身道:“老哥丑话说在前头,在巡抚衙门,我唱主角;到了发审局,您唱主角。该怎么办,您拍板就是,不能总往我这里推。”

骆秉章说这话的用意非常明显:他不想得罪鲍起豹和绿营的人,他现在还要靠这些人守长沙。

曾国藩起身边走边道:“王命别忘了请过去。没有王命,我们这场戏唱不下去。”

这时一名亲兵手拿一封函件急匆匆走进来,向骆秉章禀道:“禀抚台大人,首县密函。”

亲兵把函件双手呈给骆秉章。

骆秉章接过函件挥了挥手,亲兵急忙走出去。

骆秉章站着把函件拆开,未及看完便脸色一变道:“可出大事了!清德昨晚服毒自杀了!这让本部院可如何向朝廷交代?”

骆秉章把首县函件递给曾国藩。

曾国藩看了两眼,小声说道:“清德怎么会服毒自杀?抚台大人,清德不会是越狱时被看守他的军兵打死的吧?”

骆秉章一愣:小声问:“这可能吗?”

曾国藩说道:“可不可能,您把首县传过来一问不就知道了?清德的胆子真是太大了!他已被革职讯问,还敢越狱潜逃,他这是想投粤匪呀!我大清可对他不薄啊!”

勇将刘松山绿营拿人

曾国藩与骆秉章进发审局公堂不一刻,会审便正式开始。

曾国藩坐主位,旁边是骆秉章。塔齐布坐在靠曾国藩的一侧,鲍起豹坐在骆秉章的一侧。四人的面前都摆着热茶。

最先提审的是永顺协的管带赵猛。

赵猛被押进来后,对着四人一一礼过,口里连称“卑职该死”。

曾国藩命赵猛,把那天与辰字营殴架的实在情形,复述一遍。

赵猛便开始讲述,与头天向曾国藩讲述的基本一样。文案把赵猛的口供,一一记录在案。确认无误,文案着赵猛在记录簿上画了押印。

曾国藩示意亲兵把赵猛押下去。两名亲兵于是把赵猛,连拖带拽地弄了出去。

第二个上堂的是提标左军中哨哨长张进。

张进一被押进大堂,就扑通跪倒在地,哭着爬到堂前。看那张进,两眼血红,满身草屑,早没了哨长的威风,活脱脱一条丧家之犬。

鲍起豹大声问道:“张进,你如何变成这般模样?莫非大牢里的人对你用了刑?你有委屈只管讲来,本提给你做主。”

曾国藩阴沉着脸没有言语。

张进哭道:“军门容禀,牢里的人没人给卑职用刑,是卑职自己给自己用了刑。卑职好悔呀!卑职已经悔青了肠子啊!”

曾国藩说道:“张进,你可以讲了。你是如何怂恿官兵哗变的?又是如何要谋害本大臣和塔协台的?王命在此,你要一一据实讲来,不得有丝毫隐瞒。”

张进于是一边痛哭一边讲起来。张进讲毕,按照文案的要求画了押印,便由亲兵带下堂去。

鲍起豹这时道:“这两个狗东西,一个是说受李管带指使,一个却一口咬定,是奉了清仁之命。他们如此胡乱咬人,不是要把提标搞乱套吗?”

骆秉章不经意地望了曾国藩一眼。

曾国藩沉吟了一下说道:“据张进适才讲,清仁对他交代,是奉军门之命。又吩咐张进:只要把事情闹大,军门定有重赏。”

鲍起豹大声道:“曾大人,本提身为一省提督,好好的,为什么要去谋害您老和塔协台?张进说是受清仁指使,本提也不相信。清仁又不是糊涂虫,他怎么能干这等糊涂事?”

曾国藩高声说道:“传话给刘什长和邹吉琦,着邹吉琦挑选两哨湘勇,会同刘松山一什,去提标大营,请提标左军清管带、提标右军李管带,到堂问话。”

外面答应一声。

骆秉章小声问曾国藩:“打发个差官也就是了,用得着遣这么多人吗?”

曾国藩端起茶碗喝了口茶,说道:“茶有些凉了,快给几位大人换新茶上来。”

骆秉章见曾国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,也只好作罢。骆秉章哪里知道,这是曾国藩与刘松山、塔齐布提前计议好的,怕清仁和李管带狗急跳墙,再闹出事端。真到那时,省城就算想安静,恐怕都不能够了。

刘松山、邹吉琦让人很快统带人马赶往提标大营。扬起的灰尘,遮蔽了大半个天空。大军过处,百姓无不纷纷躲避。到了提标防营,刘松山先会同邹吉琦两哨,以及另外两营湘勇,把提标防营远远地包围,然后由刘松山亲自出面,到里面去请清仁和李管带。辕门见刘松山来势凶猛,未敢阻拦,任由刘松山大张旗鼓地走了进去。

一见刘松山就这么闯了进来,清仁呼地站起身来,对着刘松山大声训斥道:“你放肆!提标大帐岂是你团练撒野的地方?来人,把他与本营叉将出去!”

刘松山一笑道:“协领大人休得动怒,卑职未奉将令,岂敢来您老的大帐骚扰?曾大人、抚台大人、军门大人和协台大人,请您老和李总爷过去,把当时的实在情形,细细地讲一下,算是个依据。”

清时,人们习惯称守备为总爷。

清仁把刘松山看了又看,不相信地问道:“四位大人当真是这样讲的?你可把眼睛睁大,看清楚,这里可是提标大帐!”

刘松山不理他,只是虎视眈眈地看着他。

清仁坐下,对身边的一人道:“你去把右军的李总爷叫来。”那人答应一声,起身走了出去。

不一刻,李守备赶到,和清仁密语了两句什么。两个人就同着刘松山,一起走出大帐。两个人出了辕门才发现,四面已被湘勇包围。

清仁停下脚步,大声问刘松山道:“刘寿卿,莫非包围提标防营,也是你奉得将命?你不把话说清楚,休怪本营翻脸!”

刘松山把马鞭递给自己的勇丁,先用左手握住清仁的一只手,又倏地伸出右手,把李守备的一只手牢牢抓住,哈哈笑道:“二位可是曾大人与抚台大人要请的贵客,必须严加保护。出了闪失,卑职可吃罪不起呀。”

清仁一边挣扎一边道:“姓刘的,您到底在胡说什么?你抓着本营的手,成什么样子?你把本营的手放开!”

李守备这时也道:“姓刘的,李某可是绿营堂堂守备。你敢无礼,我让你来得去不得!提标大营可不是团练随便撒野的地方!你捏疼了我!快放手!”

刘松山这时对清仁和李守备的亲兵管带说道:“曾大人和抚台大人有命,只请二位营官大人到发审局问话,其他人不得随行,否则严惩不贷!你们都回营吧。”

两位管带一听刘松山讲出这话,马上有些慌乱。

刘松山身边的勇丁这时用马鞭指着两位绿营管带说道:“我家刘什长是奉曾大人与抚台大人之命行事。你们马上带着各自的人马,回营待命。稍有差迟,抚宪怪罪下来,你们担当不起,也吃罪不起。”

清仁弯腰大叫:“不准回营!他们分明是在放屁!”

刘松山大喝一声:“大胆!抚宪之命也敢违抗!我弄死你!”

刘松山话毕,示意勇丁把二人腰间的刀枪摘下,旋两手一松道:“捆了!但有违抗,一枪打死!”

上来几名勇丁,用两根绳子分别把清、李二人捆住双手,丢到马背上,由勇丁左右护着,嘚嘚嘚地去了。

公堂对质,绿营高级将领被一个个牵了出来

到了发审局,将二人绳索解开,由亲兵连推带搡地押进公堂之上。

一见曾国藩、骆秉章、鲍起豹、塔齐布四人端坐公堂之上,清、李二人只得跨前两步施礼,口称:“卑职见过四位大人。”

未及鲍起豹问话,曾国藩一拍惊堂木,大喝一声:“你二人给本大臣跪下!”

二人吓得一抖,不及细想,马上乖乖地跪倒在堂下。

曾国藩冷着脸问道:“清仁,本大臣问你,你是如何指使张进哗变的?朝廷对你不薄,你如何恩将仇报?你要如实讲来,不得隐瞒!”

清仁吓得浑身抖了半晌,才缓过神来。

他镇定了一下情绪,壮起胆子,开言说道:“禀大人,大人的话让卑职有些糊涂。朝廷对卑职一家三代,恩重如山,卑职报答尚且不及,如何要指使张进哗变?哗变是民团干的勾当,我绿营官兵岂能行此背叛朝廷之事?”

清仁说完这话,甚是得意,用眼偷觑了一下鲍起豹。

李守备这时也看到鲍起豹的表情,为了显示自己不甘人后,是条汉子,忽然抬头说道:“大人容禀,卑职与清协领身为提标营官,有弹压哗变之责,无怂恿闹事之理。大人身为在籍侍郎,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啊!”

曾国藩大喝一声:“你给本大臣闭嘴!把张进押上堂来!”

张进哭哭啼啼地被亲兵押上堂来。张进现在一心只想保全性命。张进跪倒,对着堂上磕头不止。

曾国藩说道:“张进,清协领到底是怎样吩咐你的?你现在复述一遍。”

清仁大喝道:“张进,一人做事一人当,本营平日对你可不薄!提标没有孬种!”

张进扭头气愤地对清仁说道:“清协领,你身为大清国堂堂三品协领,如何说话不算数?若不是你指天发誓,说出只要卑职把事闹大,军门定有重赏的话,卑职就是有天胆,也不敢到发审局和参将署去胡闹啊!协领啊,你说过的话,卑职哨里的人,有的可知道啊。”

清仁大叫道:“反了反了!你敢把屎盆子往本营的头上扣,错翻了你的眼皮!”

曾国藩一拍惊堂木:“清仁,你好大胆!你难道怕张进讲话吗?”

清仁道:“卑职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,卑职怕他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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