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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 江西、安徽、湖北,大清国危局重现(第2页/共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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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毕,咸丰说的第一句话便是:“安徽不能丢,湖广更不能丢啊!今儿晚上,你们必须给朕,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!”

肃顺见哥哥与载垣都低头不语,只好说道:“禀皇上,奴才斗胆以为,恭王所奏不无道理。着江忠源驰赴安徽督办军务,有可行之处。”

咸丰皱了皱眉头问:“武昌危急,全靠江忠源楚勇维持局面。让他去安徽督办军务,湖北怎么办?湖北的兵力都调到了江北大营啊!只有台湧、崇纶、青麟那点人马,如何支持得住!”

肃顺低头答:“皇上容禀,江忠源去安徽,着曾国藩的湘勇援鄂,骆秉章与鲍起豹防守长沙。这样,既救了安徽,又能保住两湖。”

咸丰随口说道:“朕怎么就忘了曾国藩!要不是湘勇出省,江西岂能解围?对了,朕记得他正在试练水勇,怎么说着说着又没动静了?”

肃顺道:“禀皇上,奴才听祁寯藻讲,曾国藩几次上折都在诉苦,痛陈饷银无着,制练水勇无从措手。”

咸丰一拍龙书案道:“让骆秉章从湖南藩库里往出挤!制办船炮是急务。还有两广,有枪的出枪,有炮的出炮。这个时候,不能让曾国藩退缩。”

咸丰一锤定音,其他人自然再无话说。

第二天一早,两道圣谕在众多主事王大臣毫不知情的前提下,由内阁紧急发往武昌和长沙。

发往武昌的圣谕是:著赏江忠源头品顶戴实授安徽巡抚。并谕令江忠源,楚、皖一体斟酌缓急,相机进剿。

圣谕的最后一句话,是肃顺临机建议加上去的,不过是考虑湖北兵力过单,怕曾国藩不能及时赴援之故。

吴文镕接旨,连夜派出快马,将圣谕转达给已经赶到汉阳设防的江忠源。

江忠源接旨,一面给朝廷拜发谢恩折,一面向朝廷提出了巡抚衙门暂驻庐州的建议。

按大清老例,官员晋职,要先上辞缺折,说明自己才具短浅不能胜任,请收回成命,云云。朝廷下旨不准之后,晋职的官员方可上谢恩折。

但此次因军情太过紧急,江忠源不得不打破老例,直接接受任命。

在江忠源想来,如果再墨守成规,不仅军机尽失,恐怕连庐州也都改成洪姓了。

咸丰见到江忠源的谢恩折时,先是大骂江忠源不懂规矩,继而在肃顺的劝说下,又认为江忠源不仅懂规矩,而且老成谋国。因为现在的安徽巡抚,已非昔时的安徽巡抚可比。放谁去巡抚安徽,都是临危受命。对江忠源拟把省会定在庐州的建议,咸丰当堂恩准。

发往长沙的圣谕是:

前因江西贼匪窜扰湖北,逼近武昌省城,当经谕令骆秉章、曾国藩派拨兵勇船炮,驶赴下游会剿,谅已遵照筹办矣。现在台湧所带官兵,及兹调江西官兵,未知何日赶到?武昌兵单,实恐不敷剿捕。曾国藩团练乡勇,甚为得力,剿平土匪,业经著有成效。著即酌带练勇,驰赴湖北,合力围攻,以助兵力之不足。所需军饷等项,著骆秉章筹拨供支。两湖唇齿相依,汉、黄一带尤为豫省门户。该抚等自应不分畛域,一体统筹也。

改弦易辙,王錱投到骆秉章麾下

骆秉章接旨后,一面把圣旨紧急送往衡州,一面把藩司徐有壬传进签押房,同他商量粮饷的事。

徐有壬沉思了一下说道:“抚台容禀,绿营下月的饷银尚无着落,又要为曾涤生筹粮支饷。饷银何出?看样子,司里这一省钱粮,是不能再干了。”

骆秉章皱眉问道:“徐藩台,还有哪个省的济饷没有拨过来?湖北兵单,湖南援鄂是早晚的事。两湖唇齿相依,湖北不守,湖南安能守?”

徐有壬道:“还哪有济饷啊!司里说句不中听的话,湖北有吴制军和崇署抚坐镇,还有青麟的几营人马,想来总无大碍。我湖南怎么样呢?鲍起豹不大听话,塔齐布唯曾涤生的话是听。湘勇一旦赴鄂,我湖南怎么办?现在粮饷有些短绌,就算充盈,都给了鲍起豹和曾涤生,我们还是有事乱求菩萨。抚台大人,司里把话说到这个分儿上,您老当真还没有听明白?”

骆秉章正沉吟间,戈什哈来报:“禀抚台大人,候补县丞湘勇营官王錱,由郴州赶来求见,称有要事要向大人禀告。”

骆秉章一愣,随口道出一句:“他有事该向曾涤生禀告,怎么直接进省了?”沉吟了一下,骆秉章着戈什哈,先把王錱请到官厅落座。

戈什哈出去后,骆秉章对徐有壬说道:“藩台的意思,本部院早就知道。藩台是想让本部院,也招募几营勇丁到省,对不对?”

徐有壬道:“离开湘勇和鲍起豹的提标,我们自己的抚标一共才四个营,有两个营还随塔齐布作战。满打满算,巡抚衙门能调动的,不足一千五百人。一旦武昌不守,长毛的下一个目标便是长沙。您老若不尽早打算,真等粤匪把省城围住,想做什么,可都来不及了!”

骆秉章道:“其实,就算您不说,本部院也早有此意。只是因为船炮的事,把这件事给耽搁了。本部院现在就札委邹叔绩,明儿就回湘乡招募新勇,以为守城大计。”

徐有壬却压低声音道:“邹叔绩这个人才具不行,不堪大用。让他招募新勇,他只会把事情办坏。”

骆秉章沉思着说道:“邹叔绩的为人,本部院焉能不知?但现在苦无合适之人啊!”

徐有壬道:“抚台正巧把邹叔绩调往道州四庵桥,会同湘勇各营剿贼。您老正可利用邹叔绩不在省城之机,另委他人办理此事。”

骆秉章望着徐有壬的眼睛说道:“莫非徐藩台已经替本部院,物色好了募勇的人选?”

徐有壬很肯定地说道:“抚台大人,募勇这件事,非此人出面不能成功!”

骆秉章小声问:“徐藩台,您说的这个人,到底是谁?本部院怎么想不起来?”

徐有壬一笑道:“这个人是湘勇的老营官,甚有威望。精通经史,熟读兵书。抚台委他来办这件事,定能事半功倍!”

骆秉章笑问一句:“您是说老亮罗泽南?他可是曾涤生的臂膀。想把他拉过来,怕不是件容易的事。本部院不能偷鸡不成反蚀米。”

徐有壬道:“我们不拉罗泽南,我们要拉的这个人,是他的大弟子王璞山!据司里所知,王璞山对曾涤生看法挺大,一直有另寻出路之念。”

骆秉章沉思默想了一下,点头说道:“您所言甚为有理。这王璞山与曾涤生之间的事,本部院也时有所闻。他从郴州来省城,莫非也有此意?”

徐有壬道:“古人云,鸟择良木而栖,人选善主而伺。功名利禄。谁人不求?”徐有壬说着话站起身:“衙门里还有事要办,司里要回去一趟。闲下来,司里再来伺候抚台喝茶。”

曾国藩到衡州的第二天,出省援赣之勇便开始陆续抵衡。最先赶回的是罗泽南一营,次则是李续宾分领的一营,最后则是杨虎臣、康景徽二营。朱孙诒把楚勇交江忠源后,只身随杨虎臣返回。郭嵩焘因为江忠源赞划军事,被江忠源奏留在楚勇大营,没有回湘。曾国藩虽有些不舍,但考虑到江忠源身边乏人,郭嵩焘本人也即将丁忧期满,便默许了此事。罗泽南是由郴州来到衡州的。因为在江西作战期间,有几个王錱的族亲战殁沙场,罗泽南必须要同王錱讲述一下当时的情形。

王錱却向自己的恩师,发了曾国藩老大一堆牢骚。

罗泽南笑道:“这件事,涤翁已同我函商过。我赞同他老的做法。璞山,兵勇不和愈闹愈烈,能回避的,我们这些老营的人,应尽量回避。湘勇是自募之师,非国家经制,我们闹不过绿营。让塔智亭挡在前面,有些事情会更好办些。”

王錱气愤地说道:“重用成名标这件事,门生也有诸多想不通之处。成名标监造船炮也就是了,竟然要委他独带一营!这怎么能行呢?恩师,有些话,门生不好说,您老得说呀。湘勇靠谁起家的?是我们这些老营的人啊!涤翁时至今日,仍只让璞山管带一营,您老也不过一营。事恒、塔智亭这些人,最少的都管到两个营!这些人拿什么跟我们比呀!”

罗泽南见王錱越说越多,不由道:“这样吧,你把营里的事料理一下,今儿就同我去衡州。我湘勇此次出省,有些伤了元气。我要和涤翁商议一下,给故去的将弁们,在湘乡县募捐一座忠义祠,以志永久纪念。”

到了衡州,罗泽南向曾国藩郑重提出拟为阵亡将弁建忠义祠的事,曾国藩同意,并连夜致书湘乡县,请召集乡绅筹募款项,委员动工在城内择地兴建忠义祠。

第二天,曾国藩又与罗泽南,单独熟商了一下管带新勇的营官。罗泽南见名单之上仍未有王錱的大名,便悄悄向曾国藩提出,可否为王錱增募一营。

曾国藩屏退左右,对罗泽南说道:“罗山哪,我知道你为璞山的事很是为难。你与璞山都是我湘勇的老班底。按说,璞山早就该多带几营了。但罗山哪,璞山锐气太盛,又心胸狭窄,不能容人。我只交给他一营,他都不认真操练,总有不能施展平生所学之怨。一营尚且不能带好,如何敢把多营交给他?”

罗泽南叹气说道:“我当面说过他,出省后,又经常函戒于他。璞山这个人,是我最早的门生,我也不好深说他。”

曾国藩道:“不能上下一心,万众一志,何日才能将粤匪剿灭荡平?眼空无物,志大才疏,是营官大忌呀!”

罗泽南没在言语,但内心,是比较赞同曾国藩观点的。

当王錱得知曾国藩,仍只准自己管带一营后,并没有一句怨言出口,当日便离开衡州。但王錱并没有回郴州大营,而是直奔长沙来见骆秉章。

徐有壬离去后,骆秉章才着人传王錱到签押房见面。骆秉章与王錱个人的交往并不多,只知他是“老亮”罗泽南的得意门生,在湘乡甚有才名。

礼毕,骆秉章请王錱落座,命戈什哈摆茶上来。

王錱说道:“抚台大人,下官在郴州,得到确切探报。长毛日夜在向武昌增兵,合围只在朝夕。下官现在只有一营守在郴州,兵单势孤。长毛一旦分股来犯,如何拒敌?下官不得已,只好来请抚台示下。”

骆秉章一惊,忙问道:“璞山,依你之见,若保省城无恙,应该怎么办才好呢?曾大人是怎么想的?这里没有外人,你有什么话,尽可以与本部院讲。”

王錱答道:“抚台既然如此抬举下官,下官就斗胆哆谈几句。”

骆秉章道:“璞山哪,但对你老弟的大名,本部院却是早就知道的。老弟才高八斗,天下闻名,是我湖南极少见的大才。你有什么话,就请讲吧,不要有所顾忌。”

王錱一听这话,忙起身,对着骆秉章深施一礼道:“下官谢大人夸奖。下官才疏学浅,浪得虚名,焉敢配‘八斗’二字!下官但有说错的地方,还望大人海涵。”

骆秉章摆摆手道:“璞山哪,你不必多礼,快请坐下讲话。”

王錱坐下,侃侃而谈道:“抚台容禀,粤匪起事,一呼百应,我大清正是多事之秋。抚台应已经看出,绿营清逸日久,守城攻敌,全不中用。必须汰旧更新,方能有济。下官昼思夜想,若保省城无恙,非有得力之将、得力之军不可。抚台以为,下官讲的这些,到底对不对呢?”

骆秉章笑笑道:“曾大人水师即将成军。他老昨日有函,说正在增募新勇,水陆欲成万人。省城现在全靠鲍军门的提标,和抚标防守。曾大人若再调拨五六千人,想那粤匪破我长沙,亦非易事。”

王錱忙道:“抚台容禀,涤翁增募新勇,是奉旨出省作战,并非是为防守长沙。”

骆秉章叹气说道:“曾大人设若当真出省,本部院只好奏请朝廷,调派劲旅助守省城。”

王錱接口道:“抚台容禀,现在各省都在用兵,朝廷若无兵可调,抚台又当如何呢?”

骆秉章皱了皱眉,很无奈地说道:“璞山,你是知兵的人,你以为就眼前来说,应该怎么办?”

王錱道:“抚台容禀,下官斗胆以为,非速募新旅,不能保长沙无恙!这是目下最上上大策!”

骆秉章忙道:“璞山,本部院想问你一句,若巡抚衙门决定募勇,你以为应该增募几营,才能于事有济?曾大人是怎么个主意?”

王錱道:“抚台容禀,现在的涤翁,一心只想着出省剿贼,已无暇顾及湖南。”

骆秉章道:“曾大人是奉命行事,他老有他老的苦衷啊!璞山哪,本部院听说,你现在仍只管带一营?不会吧?你可是我湖南最早办理团练的人啊!提起王璞山,连京师都知道。”

骆秉章的话,一下子便触到了王錱的痛处,他气愤地说道:“下官已经心灰意冷。等忙过这几天,下官就正式向涤翁递禀辞。请涤翁另委员来接统这营湘勇。下官想回去,好好再读几年书。”

骆秉章一听王錱的话音,便知王錱进省的用意了,不由趁热打铁道:“璞山,曾大人对你的评价一直可是挺高,你不要误会。如今粤匪上窜武昌,直逼长沙。我湖南正是用人之际。本部院一直想向你请教:巡抚衙门如果要招募两千勇,你认为得需要多长时间,才能完成呢?”

王錱暗中核计了一下,答道:“抚台容禀,募勇时间长短,主要看管带官是否得力。如果管带官在当地甚有威望,大概一二日就能募齐;如果管带官是无名鼠辈,一月是它,一年也是它。”

骆秉章笑道:“璞山哪,本部院计议已定,决定委你回湘乡、湘阴一带,去招募一批新勇,配合绿营,作为守城之用。你觉得怎么样呢?”

一听此言,王錱先是一愣,旋道:“禀抚台大人,巡抚衙门,准备招募多少新勇呢?如果是一营、两营,依下官看来不招募也罢。长沙添勇一千并不能自成一军,对防守并无多大帮助。”

骆秉章一愣,他没有想到王錱的胃口这么大:“璞山,依你说招募多少合适呢?”

王錱答:“禀抚台大人,要想自成一军,非募齐十营不可。现在下官已有一营,再募十一营,正好是十二营,成六千之数。这样一来,无论是操练,还是防守,抑或出省剿贼,都能调动自如,不受其他牵制。只有这支军队,才是您老的真正嫡系。”

一席话,直把个骆秉章说得是心花怒放,当即拍板。第二天和徐藩台碰过头后,即札委王錱,回湘乡、湘阴一带,招募新勇十一营。所有粮草饷银,悉由湖南藩库供给。午饭一过,骆秉章便把王錱传进巡抚衙门,着案上开出募勇札委一道,命王錱快速返回湘乡、湘阴,急募新勇一十一营。

奉到札委,王錱不敢耽搁,郴州大营也未回,连夜便由省城直接去了湘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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