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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 韬光养晦的曾国藩成了焦点人物(第1页/共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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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藩思此次由楚省召勇东下,一以为四省合防之计,一以助阁下澄清之用,必须选百炼之卒,备精坚之械。舟师则船炮并富,陆路则将卒并愤。作三年不归之想,为百战艰难之行。岂可儿戏成章,仓促一出?人尽乌合,器多苦窳,船不满二百,炮不满五百,如大海簸豆,黑子著面,纵能迅达皖省,究竟于事何补?

——摘自《曾文正公全集·书札·复江岷樵中丞》

王錱把话向罗泽南挑明

武昌解围的时候,罗泽南正由衡州起身,风风火火地驶赴湘乡。早在武昌解围之前曾国藩便收到湘乡县的一封密函。湘乡县在密函里向曾国藩禀告:候选同知王錱,一次在湘乡、湘阴、湘潭三县,招募新勇十一营,人数达五千五百余人。正在编队,即将赴省。

一览之下,曾国藩当时感到头晕目眩,两耳也嗡嗡地响起来。

曾国藩怎么想都想不明白,王錱何以无视自己的劝告,擅自募勇呢?而且一次招募人数竟达五千五百人!不仅超过安徽巡抚江忠源,也是目前湘勇营官中,募勇最多、带勇最多的一个。一次招募这么多新勇,饷粮何出?枪械何出?曾国藩尽管已经猜测出,王錱敢这么做,有可能是得到了巡抚骆秉章的同意或暗示。但曾国藩仍然不敢想象,省城一夜之间,遍布团练,绿营会不动声色?太平军扑犯长沙,骆秉章靠王錱手里这几千缺枪少炮的湘勇,便当真能守住城池?鲍起豹会允许几千湘勇留在城内?

他把湘乡县的密函,派人送给罗泽南的同时,又提笔给王錱和骆秉章各写了封私信。

曾国藩在给王錱的信中这样写道:“新招之勇,未经训练,断不可用。今年六月援江之师,即前车之鉴矣!”

短短的几句话,仍透露出曾国藩对王錱的不信任。

曾国藩在给骆秉章的信则这样写道:

王璞山自兴宁归来,晤侍于衡,见其意气满溢,精神上浮,言事太易,心窃虑其难与谋大事……现在省城招勇太多,侍亦屡书与阁下道及,亦为饷绌计也。昨夜一书,言湘勇至多不得过四千,盖为援鄂言之。若并不援鄂,则湘勇止可留二千人。除罗、王、邹三原营外,止宜留千人。或从江西回归者挑选,或从璞山新募者挑选。务祈赶紧严汰,盖恐湘勇用费多而收效少,侍亦与有咎焉。故不能不极言也。

罗泽南见到湘乡县的这封信,不由大惊失色,连夜便动身赶往湘乡。另立山头,是曾国藩与他本人最不能容忍的事,也是为天下读书人最为不齿的。罗泽南不能眼看着自己的这位门生越走越远,他要出面亲自做王錱的工作,为王錱,也是为他本人,及时挽回影响。罗泽南万没有想到,几日光景,王錱竟然干出这么一件荒唐之事!很有些让他措手不及。

得知罗泽南到了,王錱传命各营扎下大营,然后亲自把恩师迎进中军大帐。

到大帐礼过落座,未及亲兵摆茶上来,罗泽南便问道:“璞山,你如何一次募了这么多新勇?我如何没有听涤生说起过?”

王錱一笑道:“恩师,门生这么做,全是为了恩师建功立业。何况,门生募招新勇,与涤翁无涉,是秉承抚台大人之命。涤翁自己的那点人马,尚无从解决饷粮,他老如何能同意门生招募新勇?一次募勇五千余人,我湖南谁有这种气魄和胆识?只有您的门生王璞山一人而已!”

罗泽南见王錱说这话时得意忘形,目空一切,忙道:“璞山,你什么都不要讲,立即同我回衡州去见涤生!你要与他老讲明事由,听从他老发落。”

王錱哈哈一笑道:“恩师,您老快不要说这话。您老既然来了,也不要回去了。门生现在就分出六个营交您老统带,我们一起回省去见骆抚台。抚台已经允诺,新募湘勇的粮饷、枪械等物,悉由巡抚衙门供给。恩师,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!”

罗泽南一愣,小声说道:“璞山,人不能见利忘义呀!你做的事传出去,天下人会耻笑的!”

王錱冷着脸子说道:“恩师此言差矣!是涤翁私心太重,璞山是被逼无奈啊!想起团练之初,是我们帮他募勇,又是我们帮他出主意。现在怎么样?我们都成了外人,塔齐布、彭雪琴、成名标这些后来人,倒都成了他的嫡系!他既然如此待我们,我们又何必非跟着他?朝廷用兵之际,谁能供应粮饷,我们就跟谁!他曾涤生一无粮饷,二无地方之权,充其量不过一名徒有虚名的丁忧侍郎而已!我们捧他,他便能成事;我们不理他,他就是安徽的吕贤基!我王璞山,瞧不起他这种人!”

罗泽南大怒道:“璞山,你以为你离开曾涤生,当真能干出一番事业?你想错了!不要说你小小的王璞山,就是我罗泽南、刘孟容、郭筠仙,离开曾涤生,也休想干成一件事!”

王錱并不恼,仍振振有词道:“恩师,您老骂我,是因为您老太看重情义二字。其实,什么是情?什么是义?不过是说说而已。如今这世道,有权便有情,有兵便有义。若非曾涤生手里有几千人马,声震寰宇的吴甄甫,能亲自给他写信?他不过一省团臣而已,在吴甄甫眼里,值什么!我都瞧他不起,吴制军能瞧得起?”

这时有亲兵捧茶上来。罗泽南却猛地站起身来,飞起一脚把茶碗打翻,大步走了出去。

王錱呆立了许久,口里才道出一句:“脾气这么犟,早晚要吃大亏!”

罗泽南回到衡州,没有及时来见曾国藩,而是把自己关在屋里,一个人喝了两天的闷酒。王錱另投靠山、另立门户这件事,让罗泽南伤透了心。

从湘乡回来,罗泽南只能硬着头皮去见曾国藩。罗泽南沉吟许久才道:“涤生,我已想清楚。人各有志,不能相强。这件事,也怨不得璞山。一省巡抚,毕竟要饷有饷、要枪有枪啊!我们团练,现在是要什么没什么。我们应该允许别人另寻高枝。”

曾国藩苦笑一声道:“璞山另寻出路是迟早的事,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!你罗山可是教了个好门生啊!罗山哪,探马最近频繁来报,这几日,粤匪很可能要回头犯鄂。我们得抓紧训练哪!”

罗泽南说道:“涤生,我昨儿收到孟容的一封信。孟容深为两湖局势担忧,认为湖南绿营不可恃,总督吴大人刚一抵任,就陷入台湧、崇纶、官文等满人的攻讦之中,亦不可恃。我湘勇水陆两师若不尽早练成,两湖易手是迟早的事。”

曾国藩满面愁容地说道:“你去湘乡这几天,季高来了一趟,他与我谈了一下眼下的局势。季高认为,粤匪重犯两湖不可惧,我各路兵勇若分河东、河西两路,北上进剿粤匪,必获大捷!季高懂兵事,但有时好空谈。我湘勇只能占一路,绿营根本靠不住。出省援江西对我们是个教训。我已打定主意,以后湘勇与粤匪作战,宜合不宜分。一分,必吃大亏!季高还说,得长江者得天下。他这话甚合眼下时宜。”

罗泽南道:“涤生,我也意识到了这点。对了,湘乡昭忠祠即将落成,您得写篇文章啊。许多捐款的绅耆,纷纷给我写信,都有此愿望。”

曾国藩道:“这篇文章,还是你罗大人写最合适。届时,我可以请甄甫师题写匾额。”

罗泽南一笑道:“这篇文章,您恐怕推辞不掉。罗泽南怎么能和曾侍郎比呢?”

曾国藩忽然话锋一转道:“罗山,我已给王璞山写了快信。他另投高枝可以,但他必须把老湘营交出来。我们辛辛苦苦练成的老湘营不能留给他,他也没有资格再管带!”

罗泽南闻言一愣,许久没有再言语。

为尽快将水师建成,曾国藩在委禇汝航在湘潭设立船厂的同时,衡州船厂仍委成名标监督之。训练则由彭玉麟、杨载福统管。广西右江道张敬修,负责对两厂所造、所购之船,往来比较,互相质证,各用其长。衡州所造、所购船只,以拖罟、长龙、快蟹为主。造为主,购次之;湘潭所造、所购船只,以舢板为主。购为主,造次之。

能救大清安徽的似乎就只有曾国藩了!

而这时,安徽的形式已变得越发不可收拾。

江忠源督率麾下楚勇,在赶往安徽庐州的途中,突发急症,无形中放慢了行军速度。大军行至六安,江忠源病势加剧,只好暂扎营盘,向朝廷奏报病情。江忠源这一病,彻底打乱了朝廷的原定计划。

众王大臣很快被咸丰召到御书房。礼毕后退,众王大臣分列两边站好。都低头垂手,附耳顺眉,分明是一群会喘气的皮影子。

咸丰皱眉凶狠地发问:“粤匪南窜北扰,安徽局势尤其严重!江忠源偏又赶这时候病倒在旅次。局面愈变愈坏,你们都说说吧。”

咸丰最近看谁都不顺眼,张口说话,也像要同人拼命似的。许多王大臣已经心惊胆战了多日。

咸丰见众人沉默不语,突然间大喝一声:“你们都给朕说话!明明知道江忠源有病,你们还举荐他巡抚安徽!你们……”

咸丰猛地住嘴,因为他发现,这根本就算不上王大臣的一条罪状。何况,王大臣们举荐在先不假,最后还不是由他拍板定夺吗?众王大臣们见皇帝讲出这等不通情理的话,越发不敢言语。

恭亲王奕?尽管知道咸丰讨厌自己,但为了大清的江山、祖宗的社稷,仍然硬起头皮,跨前一步,禀道:“禀皇上,臣以为安徽的局面变成这样,实在是安徽兵力过单之故。要扭转局面,非派大员、统带重兵,援皖不可。”

咸丰未及恭王把话说完,早用鼻子哼一声道:“你说得轻巧!向荣总统江南大营,琦善统率江北大营。这两个大营,哪里能分出一兵一卒?”

恭王咬了咬牙道:“禀皇上,臣以为可给湖北吴文镕下旨,着湖北派兵往援。”

咸丰用嘲弄的口吻说道:“洪逆等的就是这步棋!湖北不出兵便罢,只要出兵,洪逆肯定上窜!届时,不独湖北势危,湖南也将被扰及。洪逆若把两湖、皖赣,连成一片,如何得了!此议罢论!”

恭王见咸丰根本听不进自己说的话,只好后退一步,不再言语。

祁寯藻这时跨前说道:“禀皇上,奴才以为,欲救安徽,须从江南、江北两座大营下手。可下旨给钦差大臣向荣、琦善,两江总督怡良,以及德兴阿,集结陆岸重兵,并将从广西调派的红单船二十余艘,并归一处,南北夹击金陵。金陵势危,洪逆计穷,必从安徽撤兵以保金陵。请皇上明察。”

文庆跨前一步奏道:“禀皇上,祁寯藻适才所奏,断不可行。如今,我江南、江北两座大营,正是兵乏饷绌之时。皇上恩准雷以诚,在仙女庙设卡征税,创办厘捐,就是为了给军营筹饷。厘捐刚创,未收实效,各省济饷又迟不到位。此时集结重兵,有百害而无一利。请皇上明察。”

咸丰皱眉思索,深以为然。

祁寯藻不服气,眼珠转了三转,本想舞动唇舌,好好和文庆辩论一番。

哪知此时,军机大臣兵部侍郎彭蕴章一步跨出奏道:“禀皇上,微臣大胆以为,欲解安徽之困,非从盛京、吉林、黑龙江等处调兵不能成事。可给盛京将军英隆、吉林将军景淳、黑龙江将军奕格下旨,着在三处各挑精壮三千,选派知兵大员统带,紧急驰援安徽。”

咸丰闻言一愣。

咸丰在御书房和王大臣们紧急会议,如何解救安徽的时候,光禄寺卿、署礼部侍郎宋晋,正在自己的办事房里,就眼下时局,含毫命简,起草奏章。

说起来,别看宋晋此时头上只是三品顶戴,但也算京城百官当中,较有影响的人物之一。

宋晋字锡蕃,江苏溧阳人。道光二十四年(1844年)进士,选庶吉士,授编修。二十九年(1849年),典河南乡试,因命题错误议处,谕不得更与考试差。咸丰二年(1852年)擢侍读学士,迁光禄寺卿。此时正奉命会办京城团防保甲,署礼部侍郎。

宋晋以敢说话、敢直谏著称,是有名的言官。

此时太平军横扫安徽郡县,偏偏新任巡抚江忠源,未及赶到庐州便病倒军次。宋晋左思右想,脑中渐渐有了自己的看法,于是决定上折言事。

姑且不论朝廷能否采纳,有了自己的想法,不说出来却是不行的。

宋晋折子的开头,先扼要谈了一下安徽的局势,以及安徽所处的重要位置。然后笔锋一转,这样写道:“曾国藩乡望素孚,人乐为用,请饬挑选练勇,雇觅船只,顺流东下,与江忠源水路夹击,定能速殄贼氛。”

宋晋认为,欲救安徽,非起用曾国藩以及湘勇不可。湘勇出省援赣,立解南昌之围,便是最好的例证。

第二天早朝,宋晋便把奏折直递了上去。

咸丰略看了看,没有当场表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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