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鸿章伸手说道:“请入城吃过早饭,再出发西进,如何?”
巴夏礼摇头道:“你们的食物我吃不惯,咱们要抓紧时间去攻打长毛石达开。我要在你们的中秋节,也就是阳历九月十五之前,我要赶回上海。我要参加汇丰银行开业剪彩。”
面对巴夏礼如此狂妄无知。
左宗棠差一点笑出声来。
李鸿章看着岸边停靠的一千艘战船已经集结完毕。
但是与英吉利的铁甲舰相比,就好比蚂蚁与大象,根本无不可同日而语。
水军开拔后,李鸿章下令刘铭传带着水军跟在铁甲舰后面。
此刻,楚军总兵官刘典带了五千人马,先一步出兵奔往铜陵去了。
李鸿章与左宗棠则带着八万多主力人马出了金陵城西门,沿着江边道路迅速前行。
经过两天急行军,楚军和淮军终于到达了芜湖。
左宗棠骑在大宛马上。
年届五十已经也有些吃不消长途奔袭。
他正想要入城修整一番,不料前方探马来报。
说巴夏礼驾驶铁甲舰将刘铭传的水军远远抛在后面,已经越过芜湖,直奔铜陵去了。
左宗棠气的七窍生烟。
他与李鸿章面面相觑。
探马下去后,李鸿章与左宗棠商议了一下。
不得不暂停前进,准备在这里休息片刻。
岂料二人刚下马。
就又有一名亲兵来报。
这名亲兵灰头土脸的跪地奏报道:两位大帅,池州已经失守,就连铜陵也被长毛大军给包围了。请问要不要救援?”
李鸿章挥挥手,让亲兵退下。
他叹了口气,对左宗棠说道:“左制台,看来你是对的。刘典就是到了,怕是也来不及救援了。”
左宗棠不想听他马后炮。
于是建议道:“应该让巴夏礼赶快回来,在芜湖驻扎休养,与我们配合作战。不然其孤军作战,就是十艘铁甲舰,怕是也扛不住长毛水师的猛烈轰炸。”
李鸿章见左宗棠催逼他,他左右为难,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。
他来回踱着步子,说道:“巴夏礼是英吉利领事,他目中无人,我的话他不会听的。现在骑虎难下,我看不如直接杀上去吧。”
“杀上哪?铜陵还是安庆?”
“巴夏礼去哪,咱们就去哪。天塌了,让他们顶着。”
“那是去送死!巴夏礼毕竟是西洋人,若是举白旗投降,或许石达开也许不敢对他们怎么样。要是咱们也跟着傻傻地冲上去,到时候被石达开一起歼灭了。李钦差,这打仗不是儿戏,咱们不能任由巴夏礼胡来。他这么做,会让咱们陷入被动的。”
李鸿章无奈,只得说道:“刘铭传的水军是逆流而上,动力全靠人力。巴夏礼的战船都是蒸汽机铁甲战船,速度自然会拉开。我马上让人告知刘铭传,让其拦住巴夏礼的战船,让其退回来。但愿还不晚。”
传令兵带着李鸿章的军令,乘着小舟很快就去传达了。
左、李二人坐在荒草遍地的路边刚休息一阵。
就听江面上游猛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炮响声。
惊的二人心神不宁。
李鸿章赶快朝着一旁的周馥问道:“哪里打炮,我听的声音好像是从芜湖上游。”
周馥听着江上大炮的声音,心中‘咯噔’一声。
他惊讶的说道:“莫不是英吉利战船和长毛水师交火了?我马上派人去查看一番。”
周馥点了几个人,马上沿着长江上游方向乘船而去。
半个时辰后,一名水鬼兵再次来报:“启禀两位大帅,是英吉利铁甲舰将我们阻拦的战船给炸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