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棠棠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李萍儿,她绝对不是来炫耀的,是这得想要将皇上引到这儿来,为的就是让你们俩有见面的机会。】
【是啊,最近李萍儿一直在努力,就是想办法让李能走出冷宫。】
【李萍儿对皇上,是绝对不喜欢的,所有的一切,都是为了救你。】
【也是因为李德福用楚云峥和白梨放风筝的事情,让李萍儿这般陪伴着楚云峥。但是李萍儿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争宠,而是让风筝,引导皇上来这儿。】
婉棠听着弹幕声音,表情冷冷淡淡的。
此刻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争宠和复宠,而是怕皇上,真的会走进冷宫。
许研川瞥了眼院外动静,利落地翻墙隐去。
小顺子忧心忡忡的低语:“奴才出去迎一迎,主子您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婉棠抬手制止,目光如炬般锁死那扇朱漆剥落的宫门。
院外的喧哗骤然平息,只剩风声穿过枯枝。
婉棠一步步走向门口,裙摆拂过荒草,最终停在门后。
一门之隔,她能感受到那个熟悉的气息。
李德福喘着粗气的声音由远及近:“皇上、娘娘,您二位慢些,老奴这把骨头都要跑散了!”
话音戛然而止,继而惊疑道:“这怎么走到冷宫来了?”
“皇上,此地晦气,快些移步吧!”
“皇上,”李萍儿娇声响起,带着糯软的鼻音,“既都到门口了,不如进去瞧瞧?”
“臣妾听说,婉嫔姐姐近来身子不大好。”
楚云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:“你倒与她姐妹情深。”
李德福急忙插话:“柔贵人说笑了,婉嫔如今是戴罪之身,贵人您金尊玉贵……”
“是情深。”李萍儿突然打断,语气坚定,“臣妾一直将婉嫔当作亲姐姐。”
“就连皇上夸赞的那支皎月舞,也是姐姐亲手所授。”她声音渐低,撒娇的语调里渗入几分郑重,“皇上,要进去看看吗?”
门内,婉棠的指尖轻轻抵住了冰凉的门板。
冰冷的宫门如同一道天堑,横亘在两人之间。
门内,婉棠屏住呼吸,指尖无意识地蜷缩,心底竟可耻地生出一丝微弱的期待。
明知不该,却难以抑制那因他靠近而泛起的悸动。
门外,楚云峥静立良久,目光深沉地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门扉。
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木板,看到后面的人。
他忽然开口,声音听不出喜怒:“你上一次来看她,是什么时候?”
“半月前……”李萍儿的声音立刻带上了委屈的哭腔,“后来皇后娘娘下了严令,臣妾……臣妾就不敢再来了。”
楚云峥沉默片刻,又问,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:“她……好不好?”
李萍儿情绪激动起来,正要开口诉说婉棠的惨状。
李德福却猛地插上前,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,抢着答道:
“好!当然好!”
“皇上您最是心疼德妃娘娘,这阖宫上下谁不知道?”
“谁敢怠慢哪!”
“您瞧瞧,这门口值守的侍卫,奴才挑的都是最精锐的,足足六个。”
“德妃娘娘在这儿,必定是万无一失,安全得很呐!”他刻意将“安全”二字咬得极重。
楚云峥的声音里,竟真的透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:“那就好。”
他顿了顿,仿佛在对自己说,又仿佛在告诫谁:“纸鸢丢了还可以再做,没必要执着于旧物了。”
“回吧。”
脚步声响起,他竟真的要走了。
门内,婉棠的心猛地一沉,那只手不受控制地抬起,轻轻按在了冰凉的门板上。
指节微微泛白,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即将离去的身影。
“皇上!”李萍儿急急唤道,声音带着不甘,“可您对臣妾的喜爱,难道不都是源于对姐姐的思念吗?若不是姐姐教臣妾那些……”
“那你这几日做的糕点,说的民间趣闻,也是她教的吗?”楚云峥忽然打断她,语气听不出情绪。
外面瞬间安静了。
随即,传来楚云峥带着几分宠溺,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:“那就对了。”
“朕喜欢你,与旁人无关。”
他略作停顿,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:“所以,见与不见,还重要吗?”
“毕竟,朕说过,永不再见的。”
脚步声再次响起,这一次,坚定地渐行渐远。
门外,侍卫们洪亮的声音划破寂静:“恭送皇上……”
门内,婉棠的手缓缓从门板上滑落,指尖冰凉。
那最后一丝微弱的期待,连同门外远去的身影,一同湮灭在冰冷的空气中。
婉棠按在门板上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,最终无力地顺着冰冷粗糙的木纹缓缓滑落。
她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,变得空洞而麻木。
随即,嘴角扯出一抹极淡、却充满了自嘲意味的弧度。
真是可笑,明明早已清楚彼此不过是棋局上的博弈。
为何方才那一刻,心底还会生出那般不切实际的妄念?
小顺子见状,急忙上前,声音带着心疼和急切:“主子,您别往心里去……”
“李萍儿她也是身不由己,皇上他……他定然是有苦衷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