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萧明姝被废,朝堂上对萧家的弹劾,一下子就平静下来。狗皇帝正在养心殿发火。】
【毕竟黄虎被找到,但已经是伤痕累累,太医说以后怕是再难战场厮杀。狗皇帝已经心烦,没想到,黄虎更是说出一个大秘密,说自己被囚禁,逃出来的时候拍死了一个人,将那人的尸体扛了回来。】
【好家伙,皇上不看就算了。一看,这不就是萧家借用为保护皇上养的暗卫吗?这暗卫除了皇上就只有萧家能用。皇上如今正是需要黄虎的时候,肯定不是他动的手。】
【开玩笑,狗皇帝是甘愿成傀儡的人吗?萧家在狗皇帝面前指手画脚十几年,狗皇帝已经忍到极限了。】
【要不然,这一次废后怎么会这么顺利!萧家安分点也就罢了,没想到萧家还要蹦跶。】
算了?
婉棠心底冷笑。
在楚云峥的眼中,又如何又算了一说?
养心殿内。
户部尚书萧四海,即便是在御前,也并未显出多少恭谨、
他大刀金马地坐在下首的紫檀木椅上,身形魁梧,眼神锐利如鹰隼。
带着久居上位、执掌钱粮的倨傲与压迫感。
楚云峥高踞龙椅,面色沉静,看不出喜怒,只有指尖在扶手上极轻的叩击,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权衡。
殿中央,小顺子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,衣衫褴褛,露出的皮肤上遍布鞭痕与淤青,显然受过严刑拷打。
他气息微弱,头深深埋着。
婉棠步入殿内,目光扫过小顺子的惨状,心头如同被狠狠剜了一刀,袖中的手瞬间攥紧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她暗暗发誓,这是最后一次,让这孩子为她受这等苦楚。
面上却不露分毫,她稳步上前,姿态优雅地跪拜行礼。
声音平静无波: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
楚云峥尚未开口,萧四海已冷哼一声。
声如洪钟:“德妃娘娘来得正好。”
“这狗奴才已经招认,是受你指使,构陷中宫,你还有何话说?”
压力,瞬间全数压向了跪在地上的婉棠。
养心殿内,空气仿佛凝固。
萧四海声如洪钟,每一个字都带着要将婉棠置于死地的狠厉:“皇上,德妃娘娘恐怕不止构陷中宫那么简单。”
“臣怀疑,她与宫外势力勾结,其心叵测,或有谋害圣上之嫌!”
楚云峥眉头微蹙,语气带着一丝不耐:“萧卿多虑了。”
“婉棠不过是一介……”
他本想说“孤女”,可话未说完,脸色却微不可察地一变,像是骤然想起了什么,硬生生顿住。
萧四海将皇帝这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,步步紧逼:“皇上,您心里很清楚,她不是什么孤女,她是墨家的女儿!”
“是卖国贼墨子算的血脉!”
“卖国贼”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婉棠心上。
她感到一阵尖锐的屈辱,双拳在袖中紧握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,牙关紧咬,才强忍着没有嘶吼出声。
她想大声反驳,她的祖父不是卖国贼!
可她知道,她不能。
否认墨家的罪,就等于质疑先帝的定论,那是更大的死罪。
萧四海见她沉默,气焰更盛:“这样一个出身的人,潜伏在皇上身边,臣不得不怀疑。”
“她究竟是想为墨家报仇,还是想效仿其祖,再行卖国之事!”
“够了!”楚云峥声音冰冷,“墨家是墨家,她是她。”
“朕相信她是无辜的。”
“无辜?”萧四海嗤笑一声,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顺子,“证据确凿。”
“这小顺子是她的心腹吧?”
“近日频繁出入宫禁,行踪诡秘!”
“臣已将其抓获,严加拷问,他招认了不少东西。”
“德妃娘娘与宫外传递消息,窥探朝政,可是事实?”
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。
楚云峥的目光终于落在婉棠身上,那眼神却并非审问,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、近乎戏谑的探究。
婉棠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满是委屈与茫然。
声音带着颤意:“皇上明鉴,臣妾实在不明白萧大人在说什么。”
“小顺子他或许是做错了事,但怎能凭空污蔑臣妾有谋逆之心?”
“臣妾对皇上之心,天地可鉴啊!”
萧四海见婉棠只是哭泣装傻,眼中闪过一丝不耐,他向前一步,声音更加咄咄逼人:“德妃娘娘既然说不明白,那不如由臣来问个明白。”
“你派小顺子频繁出入京都那些三教九流汇聚的店铺,诸如‘炸鸡店’、‘九铭奶茶’之流,所为何事?”
“难不成……”他故意拖长了音调,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,“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店铺,背后东家都是娘娘您?”
这话一出,连楚云峥的眉头都几不可察地微微皱起。
一个后宫妃嫔,若真在外面经营如此多的产业,无论目的为何,都绝非小事,有违宫规,更易惹人非议。
婉棠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丝为难和慌乱,她怯怯地看了一眼皇帝,又迅速低下头。
双手不安地绞着帕子,嘴唇嗫嚅了几下,似乎难以启齿。
萧四海将她这“心虚”的模样尽收眼底,气势更盛,声音响彻大殿:“皇上!您都看到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