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这些家族靠功勋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,看以后哪个家族还敢把太监排斥在外、不给上家谱?
眼下湖广、四川两地的可以先行试点,若是顺利,后续再慢慢推广到其他地方,总能把这摊子事理顺。
其实他这份担心多少有些多余——
如今他搞出的“神谕会”,影响力越来越大,将来指不定他自己就成了百姓心中的宗教信仰;
更别说现在已经有了“圣皇团”,团里的人早把他当成唯一的“神”来供奉。
有这样的人心基础,真没几个人敢轻易对他不利。
在朝堂上,朱有建跟文武大臣们压根没什么矛盾。
他不搞独断,反倒带着大家伙一起搞工坊、拓土地,奔着共同致富的路子走;
日常也不怎么管具体琐事,把权力都放给大臣们;
脾气更是好得很,从没随便跟谁发火,也不会动不动就下旨治罪;
逢年过节还会给大臣们送些宫里的赏赐,平时也有额外的补贴,把大家的待遇照顾得妥妥帖帖。
这般君臣相处,简直是“岁月静好”,真没半点摩擦。
顶多就是上朝时,你看我、我看你,一起熬完那点议事时间;
散朝后,大臣们各回各的衙门忙公务,他回御书房琢磨自己的事,互不干扰,自在得很。
朱有建向来想得长远,可即便如此,还是有近忧——
比如徐琳达。
他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:
当初真不该开化学科!
要是没这茬事,他的日子依旧能像“静水深流”般安稳,哪会被折腾得满身不自在,还得靠抛大议题排列心中的郁闷呢?
朱有建觉得自己这日子,全被徐琳达这个化学痴女搅得没了章法。
他像被缠上的线轴,在“被她套牢问问题”和“好不容易解套喘口气”之间来回摇摆,到最后实在扛不住,干脆把自己前世记得的化学知识一股脑全倒了出来——
连那些能往阴阳五行上凑的,他都绞尽脑汁找了关联,就盼着能让徐琳达少缠自己一会儿。
可该来的还是躲不过。
电池里的酸碱液问题,终究还是被徐琳达揪着问了出来。
朱有建一边揉着发疼的脑仁,一边又有点莫名的享受——
毕竟能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变现,看着徐琳达眼里闪着求知的光,倒也不算全是麻烦。
纠结半天,他还是妥协了,把酸根离子、碱根离子的概念,掰开揉碎了讲给徐琳达听,连带着反应原理都没落下。
这还不算完。
讲完理论,徐琳达又缠着想做实验,朱有建没法子,只能陪着在研究院里鼓捣。
为了测气体成分和含量,他被逼得回忆起前世的检测方法,最后捣鼓出个“燃烧见色法”——
不同气体燃烧时会出不同颜色的火焰,对照着就能大致判断成分,再通过燃烧后的残留物算含量。
可做实验总免不了接触有毒气体,为了徐琳达和以后研究员的小命,朱有建又不得不琢磨防毒的法子。
最后干脆让人用天然橡胶,做出了从头到脚的防护套装:
长袖橡胶衣能裹住身子,加厚橡胶手套防腐蚀,高筒胶靴踩在酸碱液里也不怕,连防毒面具都做了出来——
面罩是玻璃的,呼吸管里塞了浸过药液的棉絮,能过滤掉大部分有毒气体,规定以后做实验必须全副武装,半点不能含糊。